刘桂华
 
走出家门,看到挂在阳光下一刀刀抹好料的肉,一条条剖开肚在绳上荡秋千的鱼,就想起那些年的年味。
那些年,家境并不富裕。对过年,母亲还是很隆重的对待。
腊月初,母亲开始除旧迎新。挑吉利的日子起洋沟。将屋后的沟起掉杂草脏物,让整条沟又平整又干净。然后再挑日子,将床顶、箱子、柜子用油纸遮挡,长竹竿绑的扫把将屋顶所有蜘蛛网、灰尘一一扫去。再将锅碗瓢盆全部进行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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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接来裁缝师父,把赶集买来的几款布料,让师父为我们三兄妹缝制新衣。哥哥的棉衣,我和姐的花棉袄。还有卡布其的裤子。
接着母亲就忙着蒸灰馍,将米磨细,在锅搅成糊状,不烫时和成一筒筒的馍,再放于蒸锅上蒸熟。过节时可以用来炒腊肉,亦可切块和面条同煮,非常方便。
做汤圆是母亲准备年货之一。母亲提前会去有机器的地方磨好糯米。估计好数量,用水泡一夜,再在磨上磨细,用干净的袋子装起来扎好袋口,悬挂着,沥干水,过节时就可油炸汤圆,也可水煮汤圆。
煮灰菜,也是母亲每年必须准备的。从挖磨竽,到一块块灰菜成功,繁杂的工序,总会耗去母亲许多时间。常常夜晚十点多,母亲还在灶间忙碌。
炒花生炒瓜子,母亲从不买炒好的,总是筛的细沙倒在锅内,和花生,和瓜子炒,炒好后,粗筛一筛,瓜子是瓜子,花生是花生,沙子是沙子。每每当我们抓起瓜子,剥开花生,品味其香脆时,母亲总爱怜地说,慢慢吃,别噎着。
经济虽不富裕,年画和鞭炮是必须买的。母亲说,有了它们,才多一份喜庆,多一份年味。而我们更是喜欢家在新年里有新的气象。对联是父亲面包买的纸,自己编写的。每当父亲写好对联,我和哥哥就会帮忙贴上去。
再紧钱,母亲也会买些糖果,不仅是为我们准备。母亲爱面子,过年时有邻家小孩来玩时,有糖果遮手,也会让母亲觉得开心。
而今随着经济条件好转,家家过年杀年猪,宰鸡鸭,买鱼虾。却没有几家在腊月蒸馍蒸米糕做汤圆煮灰菜,更不会自己去炒花生瓜子。快节奏的生活里,都是想吃去买一些现成的。
而年味,却没有了以前的浓郁。过年没有了舞狮子,耍龙灯。也没有了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衣服并不是新年才穿新衣,食物也可餐餐美味,并非以前过年才能吃丰盛的菜肴。过年,大多也是大人麻将扑克手机。唯一不变的是亲情。
再远,也会在过年时扯回游子的脚步。再忙,也会干里回家,和家人和和气气团年。只是很难寻回那浓浓的年味。丰富的物质生活里,年味却淡如一缕飘荡在村庄的炊烟。
 
作者简介:
刘桂华,女,生于1973年9月。四川省巴中市巴州区作家协会会员,巴中市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科教新闻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东方散文》《微篇小说》《东昌月刊》《四川科教通讯》《精短小说》《巴中文学》《广州日报》《巴中日报》《雪魂》《中国诗影响》《成都高新》《巴中新报》《作家文苑》《新青羊报》《忻州晚报》《晋中晚报》《河南经济报》《高要报》《双鸭山日报》《内江日报》等刊发。散文《回不去的故乡》获得《巴州文化》2018年散文三等奖,闪小说《傻丈夫》获得2018年《巴州文化》小说三等奖2019年获得巴中市巴州区杜鹃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