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Way。 君意遂知惜盛音, 翠微冶情浓吾心。 七岁相间难割舍, 芽嫩风轻言欲尽? ____雨,写在折扇。­ 再次打开折扇,窗外已然月满如帛。愁绸的夜风猛的涌进纸窗。秀气婉约的正楷,短短的一首诗,微妙的字眼却如细毫的针颠翻覆去扎在心头。是这样一个女子,着一席紫色的云彩,穿厢而去,流倩影淙淙。只是街头的人无不留恋于这片紫色的晚霞。 是这样一个傍晚,撑一顶粉色纸油伞的女子。不惹尘埃的娇步流街过巷。却惹得晚霞失泽。­ 是怎样一个男子?痴痴的迷恋上这片紫色的霞光。是怎样一个画师?能将这片紫色灵珑的渲在画纸上。­ 我是个画师。专职人物写照。因此年经岁久无数达官贵族女人都在我台前那张椅上妩媚过。我的画笔也随着变得奉承张扬,画的是人,持画人远远都是喜悦的塞给我大把银两,炫耀着定要荐我给她的密友。我笑着目送。却满心的难过,画中的人着实很美,殊不晓并非持画欢愉的贵妇人。我望天,一片紫色。­ 我开始收集胭脂,焉红焉红。她们闻风送我高档的女人用品。甚至连一铂铜镜也无理的按在我的文案上。她们不懂,只是认为我是要吸取暧昧的气息。作更佳她们的写照。­ 她们总看不出我笑容里涩涩的思念。而我卑微的身份下,总也鼓不起那片紫色晚霞。­ 我喜欢下雨的时景。在楼阁观下,水染过石砌的街巷,每每让我瑕想翩翩。­ 我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喃喃己语忘乎所以然。­ 亦是这样子的下午,那片紫流进我客堂。撑一顶粉色纸油伞,跌跌撞撞,小心翼翼的躲着雨点。慌慌张张的跳进我视角。一片紫。硬是将阴暗的客堂熏染得紫溢袅绕。我并不知晓,这样子的女子就如是这般若无其事的拴住我客观止静的心。­ 我举一碗清茶,递上。­ 轻颔微倾,煞是唯美的致谢。­ 弹指间凝脂芙蓉,觉笑掩红唇。­ 我愣煞了几十载孤寥的岁月。然是在怎样的交汇里燃烧起对醇美的火焰。天然弃雕饰。­ 颤颤持笔,然后忘乎所以。一片紫,玄烂瓢舞着悸动。­ 我在黑色里默契的渲染,在笔头触摸心悬的紫。仿佛眼前里耀眼的色彩,流云般咄咄的涌进笔尖。将景象里女子端庄而妖魅的挥洒在纯白的渲纸上。­ 小心翼翼,雕、琢。仔仔细细,观、鉴。­ 微雨一再提醒时辰的逝失。而孤腾的油灯,悯悯的燃起自己的生命。­ 转身离去,手持亦是一片紫。一团紫浸在雨夜。­ 我探望,倚着木柱。心揪得紧,却怀念着惊叹的喜悦。­ 我送她一只纸灯,伴她。书诗半句,云:猝夜雨骤寒,仅此暖道伴。­ 我开始在雨天里坐在案前等待。等突如其来触及心弦的紫。­ 我不明白,七年后会在苏州镇隆谨石道再次经历那片紫。亦是朦雨如烟,一顶粉色掩护着紫。从石桥另端轻盈略过灰白的背景。­ 她竟认出我,仿若久违的相聚化为世俗的繁华。­ 我是庸俗的,从我见到她起初。七情六欲。­ 我是清高的,在我叩着画板挥霍着染料泼洒青春里。­ 送我一折扇,内函的书几行正楷。没有署名。­ 微雨初歇。荷塘里开着风韵。晶莹。­ 游客必定与景相随。而我只为那片雨中紫色能流转在心头。­ 再次摇起折扇,淡雅的香伴着郁郁的墨色气味。­ 亭外,依旧烟雨袅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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