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英杰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向往这样的生活:有一个小院,筑一座小楼,开一方菜地,辟一处花园,种两三颗果树,养六七只鸡,晨起浇花扫院,暮至赶鸡回圈&hellip&hellip童年时代我生活的小院虽无小楼、无菜地,每每忆起,花园、果树历历在目,至于养鸡的故事也是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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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每年春天母亲都会买一些雏鸡,装在凿上窟窿的纸箱子喂养。雏鸡们那圆圆的小眼睛,嫩黄的小嘴,细细的绒毛真让人怜爱不已。伸出小手,让它们站在手心里,抚摸着软软的绒毛,看那惊慌的神情,感受那嫩黄的爪子有力地抓住手心,手心痒痒的,既担心又兴奋。每到此时母亲总会捉住鸡雏放回纸箱,嗔怪我们。我们姊妹懂得那些雏鸡是我家补贴生活的希望,因此格外爱护它们。
雏鸡渐渐长大,长出了羽毛,颜色也发生变化,有纯白的,有带花斑的,就连爪子也颜色各异,有的爪子变白、有的爪子发黄,有的爪子泛乌。这时它们不怕冷了,母亲把他们放到院子散养,雏鸡们追逐着太阳和虫子自由而快乐。再大点,这些雏鸡就会被关到鸡圈里喂养,而往年的老鸡们会被一一卖掉。
儿时,父亲面包在外地工作,母亲是民办教师,家里还有责任田,教书种地,照顾我们姊妹很是辛劳忙碌。聪慧的母亲懂得利用孩子的特点培养我们的爱心以及爱劳动的习惯和家庭责任感。
有一年,雏鸡们长大,母亲让我们姊妹四个每人认领一只自己喜欢的母鸡,每天负责拔草、和食喂鸡、收鸡蛋。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们立刻选择自己心仪的小鸡。弟弟首先选了一只身体健壮、羽毛雪白,双腿乌青的乌腿鸡,取名&ldquo铁腿鸡&rdquo。姐姐挑了一只鸡冠又大又红,就连小小的脸颊也通红的白毛白腿鸡,叫作&ldquo红脸鸡&rdquo。我看中了一只白色的母鸡,左看右瞧,这只鸡的尾巴怎么翘得这么高呢?&ldquo叫它&lsquo奓尾巴鸡&rsquo。&rdquo姊妹们异口同声。&ldquo我就要那只灰毛有白点的花鸡。&rdquo妹妹喊道,&ldquo就叫它&lsquo花宝鸡&rsquo。&rdquo嘿嘿!我们姊妹四个都有自己的母鸡了!自己喂鸡、自己收蛋,以后吃鸡蛋都会理直气壮。想想这,我们都高兴得蹦蹦跳跳。
以后的日子我们姊妹拔草、喂鸡、收鸡蛋的热情空前高涨,家里的公鸡和另外两只老母鸡也被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哪只母鸡不停地&ldquo咯咯哒&rdquo宣布自己要生蛋了,我们会互相转告,甚至会趴在鸡窝旁瞪大眼睛焦急地等待母鸡下蛋。等到下完蛋的母鸡骄傲地挺着胸脯&ldquo咯咯哒&rdquo地叫着走出鸡窝,我们会捡起热乎乎的鸡蛋献宝似的交给母亲。时间久了,我们知道&ldquo铁腿鸡&rdquo每天都要下蛋,而且下的鸡蛋最大,&ldquo红脸鸡&rdquo、&ldquo奓尾巴鸡&rdquo和&ldquo花宝鸡&rdquo每下两三个鸡蛋就会休息一天。我们在节日,生日都会吃上香喷喷的炒鸡蛋,圆溜溜的煮鸡蛋。母亲嘱咐我们,生日时的煮鸡蛋一定要在兜里多装会时间滚滚运气才能吃。其余的鸡蛋母亲攒起来等待挨家串户收鸡蛋的生意人来卖钱补贴家用。
我们家的鸡白天放养,晚上赶回鸡圈休息,以防黄鼠狼袭击。有淘气的鸡傍晚时分飞上梧桐树晚上就卧在树上休息。母亲用灰耙(一种很长的掏灰工具)把它们从树上顶下来送回鸡圈,卧得太高的鸡,母亲够不着就随它去了。幸运的是,我家树上的鸡从未遭此劫难。我们姊妹的这四只母鸡被我们养了很多年,后来老得不下蛋了才卖掉。
如今,人到中年,姊妹们谈起当年自己的母鸡仍然津津乐道,自豪不已。感谢母亲让我们在照顾母鸡的同时热爱劳动、认识了生命、懂得了责任!感谢母亲给了我们终生难忘的童年!
 
作者简介:
史英杰,陕西陈仓人,小学教师,宝鸡市职工作协会员,西府文学社会员。有散文、诗歌发表于《西安铁道报》《铁道旅行》《教师报》《华商报》和网络和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