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一月的最后一日,生活总是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平凡而简白,简白甚至的惨白。干枯的树枝在茫茫白雪中显得格外荒凉,层层微薄的树枝透出丝丝纯白。这是北方冬日常见的景色,在悄无人烟的地方寂寞展现的景色。 究竟是身处于一个简单而平凡的地方,一切都一目了然,没有纷繁杂乱的色彩,没有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物欲横流在这种地方是如此的微薄,只是太过荒凉,在这片落后又干燥寒冷的地方也找不到南方桃红柳绿的世外仙源之感。 但是我却如此眷恋这里,眷恋这个用简单的笔画与单调的色彩描绘的世界。可是对于这里我又是如此的冷漠,可以随时头也不回的离开,选择离去不再回来。顺着人群流亡到某处不知名的地方,为了某个陌生人的某件事情而感慨不已。多情又冷漠地观看这个世界,审视每一处曾到过的地方。 风所经之处都留下了专属于这个地方的气息,也都卷走了这个地方的呼吸。车站边,身着貂皮的贵妇与身裹旧棉袄的老人一起等着公交。肯德基的玻璃窗边,一面是时尚的年轻少女,一面是稍显穷困的女孩与她的打工父亲面包。鱼龙混杂,不知谁又是谁的亲戚,谁又是从何处而来。在这个大城市中,人情淡漠已经成为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习惯,无论是主观意念上,还是客观条件上都早就了这一令人无可奈何的局面。都说一杯酒交一个朋友,一杯酒喝过之后,明天都不知各自在什么地方。 夜晚深沉地笼罩着世界,而大城市则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地令人眼花缭乱。当你住在高层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你身处的是夜晚,而身下是白天。两个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的不同的外界,仿佛人与人之间也是身处于两个世界一般。 轻轻地敲着键盘,身外是迅速穿过的林立高楼,这时的我似乎坐在时间上,任时间划过我的眉梢嘴角,却依然无动于衷。离开了哈尔滨向北戴河驶去,一路上火车停停走走,火车广播传来列车员抱歉的声音,略带着疲惫与熟悉的漠然,说着不痛不痒的对不起抱歉。虽然每一位乘客的心理都清楚,这样的道歉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敷衍,但是我们依旧选择去听这样的抱歉,在乎这样的耳感舒服,其实说与不说的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火车又驶过一个繁华的都市,灯光炫目耀眼,在黑夜却又显得冷清。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总是暗藏着龌龊,肮脏地令人不堪一视。而像这样年轻的我们总是喜欢将凄苦,悲凉,鲜血淋漓来装点那些黑暗,妄想着透过这双青涩的眼睛就可以看清这个纷繁的世界。用自己的拙劣文笔来描绘最繁华之下的最荒凉,每当写到一半时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黑暗,便用冷漠作为坚持下去的支撑,严肃冷静地审视所将描绘的事情,把自己当做最大的敌人,一点一点地去超越。 其实生活没什么不好,模糊地去看待一件事情,而使自己好过一点,这也是社会上的人们常用的伎俩。任何事情,一旦看的太清楚,其结果往往不尽人意,令自己陷入&ldquo不必要的痛苦之中&rdquo。很多事情,在圣人的书本中名列禁止,在重重大道理的关卡下应当被拦截,而在现实的社会中往往是最常见且又最真实,任谁都明白,那些事情都是与课本中所将的背道而驰。 生活就是一片土地,我们辛勤地耕种,希望可以获得同等乃至更多的收获。这片土地偶尔陷入黑暗之中,没有阳光,甚至缺少水分,作为耕种的我们都常常想要放弃。土地死了,我们却还活着,活着就要去耕耘,想尽办法要令这片土地起死回生。甚至有时被逼迫着去耕耘,在黑暗中一个锄头一道痕地耕耘。看不清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不清楚种下的种子究竟如何,有些盲目地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种。卑微地不敢去看他人的田地,心中愤恨却也是妥协。正当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懂得很多的事情,其实我们的内心还很稚嫩,我们的双眼还只能看见这个世界的表面,包括那些最繁华下的最荒凉。 但是无论我们身处什么地方,受了多少伤,痛了多少回,哪怕是在黑暗的最深处,我们都要留一盏灯给自己,哪怕那盏灯中的烛火微弱接近熄灭,我们也要不离身左右。深深地伤过痛过,悲哀过凄凉过,被这个世界磨得平庸无奇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身旁哪怕还有这盏灯,我们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丝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盏灯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他证明着自己深深地映刻在这个荒原般的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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