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得急病住进了医院。
我在医院照顾母亲,实在太困了,实在太累了。我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头伏在床沿边竟然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发现:母亲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的身上盖着母亲的棉袄,这是母亲的棉袄&mdash&mdash带着母亲体温的棉袄。
见我醒来,母亲立刻用虚弱的声音说:&ldquo见你睡着了,只有一件棉袄给你盖,也不知你冷不冷?&rdquo
我揉揉双眼,笑着给母亲说:&ldquo不冷,不冷!一点儿也不冷,是很暖和的!&rdquo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小时候的那些次,我困了,累了,睡着了&mdash&mdash小孩子的觉就是那么地单纯,那么地好睡,那么地幸福,睡梦中脸上带着浅浅的甜甜的笑而母亲,我的母亲总是及时地把她的棉袄盖在我身上。
现在我长大了,上完大学,参加了工作,但我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美妙的幸福和享受了,现在能找得到的只有那永不忘却的母亲无微不至的疼爱。尤其自己也为人母了,总在不知不觉中,想把像母亲一样简单的动作简单的爱,在模仿当中简简单单地传下去。
此时此刻,刚刚做完手术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至极。我小心翼翼地充满感激地看护着她,深怕有什么闪失。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劳累的,一个家庭的重担&mdash&mdash照料孩子,照料老人的艰辛都是她一个人扛得,因为爸爸常年在外地打工挣钱,很少回家。母亲一生都是勤劳的,从我能记忆时起,总是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床,然后洗衣、做饭、耕田、种菜、喂猪、编苇席&hellip&hellip母亲就这样地整日劳碌着,而且没有半句怨言,这使我不得不佩服我的母亲。
母亲实在是坚强的人,勇敢的人,有韧性的人,能忍耐的人,有毅力的人,在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永远都挂着那种自信、坚强的微笑。至今犹记得,那年春天,一场大火将我家烧成了一片灰烬,正是母亲的这些优点博得了全村人的同情,他们纷纷慷慨解囊使我家挨过了艰难地时光。
俗话说:&ldquo丝丝白发儿女债,道道深纹岁月痕&rdquo,转瞬四十载,我已成人母,母亲却丝丝白发,道道深纹了。曾经,我对母亲说,我要她幸福,要照顾她一生。可如今,看着母亲病弱身影,我就无比愧疚。
我应该感谢母亲,她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勇气。越是这样,我则越是希望对母亲尽到孝心和责任,则越希望母亲住院后,能更健康!则越希望我能抽出更多时间和她呆在一起,陪伴她,照顾她,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我盖着母亲的棉袄,暖暖地睡了一会儿,尔后,再也睡不着了。母亲是昨天下午3:00做完手术挂上吊瓶的,现在已是凌晨4:30了,吊针已打了六袋,全部打完可能要到早上8:30的样子。此时,我睡意全无,再也睡不着了,我用热毛巾敷母亲手背帮她消肿,止疼,给她倒水,扶她小解。我守着母亲,守着我的责任,守着母亲对我的爱和我对母亲的爱。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不由得用笔写下我的心情,写下了对母亲倾心的敬仰与爱。
唐朝诗人孟郊云&ldquo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dquo我真的想祈愿我的母亲,健康、平安、开心、长寿,安享晚年,静度余生!我真的想盖着母亲的棉袄,好好地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啊!
 
作者简介:
张广荣,70后,教师,山东滕州人,枣庄市作协会员、滕州市作协会员。酷爱文学,喜欢在如诗的山水间,聆听鸟语风鸣,用文字描摹山河的俊美,用心灵吟诵大地的笙歌!在《中国劳动保障报》《新民晚报》《山东教育报》《天津工人报》《江南时报》《成都高新报》《河北法制报》《华东旅游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百余篇。